没人种咖啡了 曾是全球第六大咖啡产地的波多黎各何去何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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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国属地波多黎各自2000年以来已流失40万居民，风光如画的中西部山城拉雷斯（Lares），曾因咖啡、冰淇淋和19世纪的叛军历史名闻遐迩，但现在，人口出走却成为这座古城的负面特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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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2000年人口普查以来，拉雷斯已有1/4人口外移他处，比例高居全岛之冠。曾几何时熙来攘往的市中心广场，过去以西班牙殖民时代的叛军起义为卖点，但在银行、政府机构相继撤离后，如今只见废弃商店林立，残破不堪的建筑物上，贴满招租或求售的手写告示。这幅景象，贴切描绘人们纷纷迁离拉雷斯的残酷现实。

人口大量出走美国

咖啡店老板马丁尼兹说，生意清淡，他们下午1点就休息。童年曾见证广场繁华的老妇露芝，一天在妹妹的纪念品店帮忙，但一整天没有顾客上门。咖啡农协会理事长索托，要留住员工日益艰难，没人愿意拿5.25美元最低工资在农地干粗活，就连他时薪9美元的管家，也辞职跑去美国。

名声响亮的赫拉德立亚·拉雷斯冰淇淋，同样无法幸免。美国前总统柯林顿曾在这里吃冰，也是观光客必访的人气名店，不过在市民面临房屋遭法拍、工作机会难寻以及愈来愈多人选择移民美国之际，该店今年营收暴跌3成。

拉雷斯百货高层库耶瓦斯坦言，专业人士跑光了，"护士、教师、医生、消防队员和牙医都离开了，"他说，多年来派驻在百货附近的两位警官"某天消失了，他们现在都在（美国）德州。"

长达10年经济困境难解

拉雷斯的衰颓，也许预示着波多黎各的经济困境。今年秋天，政府将关闭167所学校，数千教师可能会丢掉饭碗；银发族的退休金缩水，营业税飙升到11.5％，各行各业快要撑不下去。在长达10年的经济困境后，拉雷斯的失业率已达22.7％。波多黎各的财务崩盘似乎看不到结束的迹象。当地政府因无力支付1,230亿美元的债务和退休金义务，5月宣告破产，缔造美国史上地方政府破产的最大规模。

波多黎各曾是全球第六大咖啡产地（现在仅排第52位），拉雷斯出产的咖啡豆因品质特优，当年甚至直送梵蒂冈。但长年经济景气低迷，政府停止给付肥料补贴，农地停摆，收成一落千丈，拉雷斯成为岛上最贫困的城市。2002年，拉雷斯还有1,209座农地，10年后仅剩不到700座。当地平均周薪只有323美元，2015年的数据显示，拉雷斯家户收入在岛上敬陪末座。

库耶瓦斯说，"离去的人回来跟大家说，他们在奥兰多过得多苦，没兼三份工作活不下去。但不同的是，你在那里可以找到三份工作，在这里，你找不到工作。"

人口外移对波多黎各并不罕见。但过去，人口外移和流入不相上下。不过之后，随着制造业和农业持续衰退，拉雷斯等地逐渐没落，人口流动愈来愈失衡，只要有机会，人人都想出走。

研究波多黎各迁徙的学者杜安尼感叹，"好讽刺，拉雷斯是波多黎各独立的摇篮，国家认同的象征，人口却流失最多，"留下来走不出去的，仅剩老幼。

不过拉雷斯市长山帕冈认为，人口流失的数据略嫌夸大，普查员访查时，大部分季节性工作正处停工期，人们会暂时离开去美国"碰运气"；失业率居高不下，是因许多人做黑工，以骗取福利金。但帕冈坦承，学校入学人数的确走低，观赏运动赛事、上教堂的人都变少了。

在满满的负面氛围中，仍有人尚未对未来绝望。索托在山顶开了一间可鸟瞰祷美景致的咖啡厅，他预期会有络绎不绝的游客来访，因此砸下数百万美元打造山上度假胜地；青年人荷西在冰淇淋名店旁开了一家小冰店，并打算把楼上房间整修成Airbnb。他说，大家都认为他疯了，"万一没成功，大不了我自己搬进去住，人总要抱持希望。"